第 76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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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6 章
沈泉是第一批出來的, 與他一起出來的考生見他年紀小，還多看了幾眼，沈泉目不斜視徑直出了考場, 外面早就等著許多人了。
沈泉的兩個書童早早就在外面等著, 一看到他就擠了過來，一人接過沈泉手裏的考籃, 一人去扶他, “少爺，累壞了吧，馬車在外面，你先進去休息。”
沈泉也覺得渾身很疲憊, 但還沒有到要人攙扶的境地，推開書童的手, “我自己能走。”
小巷裏到處都停著馬車, 車夫坐在車轅上，見他他們忙迎了上來，“少爺辛苦了。”
沈泉坐在馬車上歇息，讓書童去接許嘉木。
這三天考試確實很折磨人的身體跟意志, 府試是一連考三天, 中間不能離開考場, 吃住都在裏面。
考棚非常狹窄, 床板還很硬，根本沒辦法好好睡覺, 吃的也是官府統一配送的飯食，飯菜到手上已經只剩餘溫, 味道也乏善可陳，最重要的是雖然已經是八月了, 但考場還是很熱的，一大堆人聚在一起，身上的汗味頭油味十分上頭。
總之考試充分做到了‘苦其心志，勞其筋骨，餓其皮膚'，科舉選拔出來的人才絕對屬於各方面都很優秀的人才，也讓沈泉感覺到了其殘酷。
接下來的舉人、進士絕對需要付出更大的努力才能夠從千軍萬馬中脫穎而出。
等了大概一刻鐘時間，許嘉木也出來了，外面擠滿了接考的人，都是各自的家人或是仆從書童。
許嘉木是獨自一人來的，現在倒顯得形單影只了，他的背還和以前一樣挺得筆直，青衫雖然有些皺，但依然不妨礙他吸引到別人的註意。
沈泉的書童沖他招手，“許相公，這裏。”
許嘉木走了過去，“你家公子出來了嗎？”
“我家公子已經出來了，許相公也快上車歇歇吧，現在到處都很擁堵，車上有熱湯，先墊墊肚子。”
許嘉木上了車，見沈泉臉上雖然也有疲憊之色，但神色輕松，“沈賢弟考得如何？”
沈泉微微一笑，“盡人事聽天命。”
許嘉木聽了也是一笑，接過書童遞過來的碗，裏面是熬好的雞湯現在只是溫熱，喝一口渾身僵直的身體都感覺舒服了，裏面還有帶筋的軟骨和雞肉，都已經燉得只需要一抿就化，吃了東西才覺得活過來。
許嘉木誇道，“這湯簡直就是珍饈美味。”
吃過考場那種半溫的大鍋飯，再吃這些真的覺得無上美味，沈泉也很認可，兩人簡單聊了幾句，就靠在車壁歇息，不一會竟然睡著了。
考場外的車輛堵得水洩不通，一時半會也走不了，幸好衙役們已經開始疏通交通，馬車走走停停的把擁堵地段走過，才往客棧去了。
沈嘉木這次府試和沈泉住在同一個客棧，沈家單獨包了客棧的一個小院，又清靜又安全，還有一個小小的耳房裏面有爐子和簡單的炊具，可以加工吃食，他也邀請許嘉木同住，但許嘉木卻拒絕了，住了客棧的中房，讀書人自有傲氣，沈泉也不勉強，由他去了。
中房的條件自然差得多了，不光房間狹窄，環境還很吵鬧，就這樣還供不應求，府試三年兩次，每次考試幾乎全府城所有可以參考的學子都會參加，畢竟秀才才是真正的功名，才能享受到功名帶來的好處。
士農工商，秀才就是最低等級的“士”，雖然沒有實權，但卻有許多福利了，可以見官不跪、免除徭役、免稅三十畝地，這些政策對沈家來說實際用處不大，但對於像許嘉木這種普通學子卻非常實惠，特別是免稅的三十畝地能夠節約一大筆銀子，所以很多讀書人的最終目的也就考一個秀才，只要成為秀才就足以養家糊口了。
窮秀才只是相對的，只要稍微有點頭腦，日子都不會過得很差，當然那些讀死書不知變通的除外。
好不容易回到客棧，兩人才被叫醒，小睡一會，反而覺得更累了，兩人也沒精力說話，沈泉讓其中一個書童去照顧許嘉木，許嘉木也沒拒絕，顯然是累得狠了。
沈泉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餿味，雖然很困很餓，但是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是洗澡。
書童見他皺眉，知道他喜潔，忙道，“今兒我們走的時候已經讓人備了熱水，少爺回去就能沐浴，吃食也都準備好了。”
兩個書童來之前就被沈大奶奶叮囑了很多次，怎麽照顧沈泉，而且書院裏有許多參加過考試的學子，他們身邊的書童小廝也會給他們傳授經驗，所以兩個書童準備得十分周全。
沈泉泡了一個熱水澡，吃了東西，這才舒舒服服的睡去，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。
沈泉一邊吃東西一邊聽書童匯報情況，許嘉木比他醒得要早些，已經用過飯了。
書童一臉欲言又止，沈泉微微一笑，“是不是想問我考得怎麽樣？這個問題我也回答不上。”
幹脆直接堵了他們的嘴，府試成績至少要十來天才會出成績，這段時間是最難熬的時候，雖然沈泉覺得自己考得不錯，但成績沒出來之前也不能打包票。
“少爺自然能夠金榜題名，小的們倒不擔心。”書童笑道，頓了頓又道，“許公子應該考得也不錯，這次咱們寶河鎮就能有兩位秀才爺了。”
兩個書童最近和許嘉木接觸得多了，嘴裏說起許嘉木的次數也多了起來。
“許相公也是，非要單獨住，昨天小二忙得很，熱水吃食都等了很久才送來，他都那麽累了還拿書看，真是厲害。”
“咱們小院色色都齊全，他還不願意住，真是個怪人。”
沈泉聽他們議論許嘉木，斥道，“沒規矩，許相公住哪是他的自由，你們別在背後議論。”
兩個書童忙垂手立著聽訓，表示知錯了，沈泉揮了揮手，“躺了這麽久，我出去走走。”
客棧裏住的幾乎都是學子，現在也有不少人已經醒了，三三兩兩的坐著，都在討論這次的試卷，相互對答案，沈泉對這些不感興趣，也不想和他們交流，幹脆出了門，在街上逛一逛。
街上非常熱鬧，因為是大考之年，學子眾多，還有許多應季的產品，科舉相關的東西非常多，其他便是各種商品鋪子，比起寶河鎮東西當然更齊全，品種也更多，沈泉每次出門都會被家人帶禮物回去，這次當然也不例外，幫沈大奶奶挑了一只釵，不意間看到一對白玉雕的茉莉花，做成耳釘的樣子，花蕊鑲了一顆米珠，東西雖然小巧，但做工很精致，沈泉細細打量一番，讓掌櫃單獨把耳墜裝了。
接下來幾日沈泉和許嘉木除了在客棧休息，還參加了幾次文會，每次考試的時候都會有許多這樣的活動，方便大家交流考試信息、結交朋友等。
如此過了幾天，終於到了公布榜單的時候，這一天，整個客棧都躁動不安，沈泉雖然覺得自己不緊張，但卻根本沒辦法集中註意力，手裏拿了一本書卻半天也沒翻動一頁，寒窗苦讀這麽多年，最終接過就在一張紅榜上，在平常心也會有些波動，何況他還是個少年，對於名次他還是很在意的。
兩個書童一個去看榜，一個留下來伺候，不時的去門口張望一番，官府也會有報喜的人，特別是上了甲榜的幾位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，聽得外面一陣喧嘩之聲，外面似乎來了許多人，聽得有人大聲道，“案首，咱們府的案首。”
書童一臉驚喜的進來，激動得滿臉通紅，“少爺，你中了案首！案首！”
沈泉放下書，露出大大的笑容來。
府試成績一公布出來，幾家歡喜幾家愁，中了的自然歡欣鼓舞，沒中的垂頭喪氣，眾生百態。
沈泉中了案首固然是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，許嘉木也不負眾望也中了，只是名次稍微靠後一些，得了八十一的名次，這個名次雖然比較靠後，但以許嘉木的讀書條件來說已經非常不錯了。
這個客棧住了案首還出了好幾位秀才，掌櫃的高興得不得了，下次科考他的店生意肯定會更好，房價也能更高，還向幾位秀才公求墨寶，若是留下墨寶就可以減免入住期間的房費。
沈泉微微一笑直接拒絕了，他現在才一個小小的秀才，以後的路還長得很。
許嘉木猶豫了一下，寫了一副字，掌櫃的謝了又謝，說了許多吉利話才告辭。
沈泉和許嘉木參加完謝師宴才啟程回家，而他們中了秀才的消息卻早就傳到了寶河鎮。
大家翹首以盼秀才公回來，沈家已經定了廚子，等沈泉一回來就要辦流水宴，上次就沒辦成，這次無論如何都要辦了，還要大辦，案首啊，院試案首，這是多大的榮譽啊！
李家也傳來喜訊李仲明也中了秀才，林四奶奶知道消息頓時喜笑顏開，娘家侄兒中了秀才自然是大喜事，給了大大的紅封，準備了厚厚的賀禮送去，給沈泉的賀禮也已早早就準備好了，上好的筆墨紙硯，上面雕了連中三元的吉祥圖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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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泉是第一批出來的, 與他一起出來的考生見他年紀小，還多看了幾眼，沈泉目不斜視徑直出了考場, 外面早就等著許多人了。
沈泉的兩個書童早早就在外面等著, 一看到他就擠了過來，一人接過沈泉手裏的考籃, 一人去扶他, “少爺，累壞了吧，馬車在外面，你先進去休息。”
沈泉也覺得渾身很疲憊, 但還沒有到要人攙扶的境地，推開書童的手, “我自己能走。”
小巷裏到處都停著馬車, 車夫坐在車轅上，見他他們忙迎了上來，“少爺辛苦了。”
沈泉坐在馬車上歇息，讓書童去接許嘉木。
這三天考試確實很折磨人的身體跟意志, 府試是一連考三天, 中間不能離開考場, 吃住都在裏面。
考棚非常狹窄, 床板還很硬，根本沒辦法好好睡覺, 吃的也是官府統一配送的飯食，飯菜到手上已經只剩餘溫, 味道也乏善可陳，最重要的是雖然已經是八月了, 但考場還是很熱的，一大堆人聚在一起，身上的汗味頭油味十分上頭。
總之考試充分做到了‘苦其心志，勞其筋骨，餓其皮膚'，科舉選拔出來的人才絕對屬於各方面都很優秀的人才，也讓沈泉感覺到了其殘酷。
接下來的舉人、進士絕對需要付出更大的努力才能夠從千軍萬馬中脫穎而出。
等了大概一刻鐘時間，許嘉木也出來了，外面擠滿了接考的人，都是各自的家人或是仆從書童。
許嘉木是獨自一人來的，現在倒顯得形單影只了，他的背還和以前一樣挺得筆直，青衫雖然有些皺，但依然不妨礙他吸引到別人的註意。
沈泉的書童沖他招手，“許相公，這裏。”
許嘉木走了過去，“你家公子出來了嗎？”
“我家公子已經出來了，許相公也快上車歇歇吧，現在到處都很擁堵，車上有熱湯，先墊墊肚子。”
許嘉木上了車，見沈泉臉上雖然也有疲憊之色，但神色輕松，“沈賢弟考得如何？”
沈泉微微一笑，“盡人事聽天命。”
許嘉木聽了也是一笑，接過書童遞過來的碗，裏面是熬好的雞湯現在只是溫熱，喝一口渾身僵直的身體都感覺舒服了，裏面還有帶筋的軟骨和雞肉，都已經燉得只需要一抿就化，吃了東西才覺得活過來。
許嘉木誇道，“這湯簡直就是珍饈美味。”
吃過考場那種半溫的大鍋飯，再吃這些真的覺得無上美味，沈泉也很認可，兩人簡單聊了幾句，就靠在車壁歇息，不一會竟然睡著了。
考場外的車輛堵得水洩不通，一時半會也走不了，幸好衙役們已經開始疏通交通，馬車走走停停的把擁堵地段走過，才往客棧去了。
沈嘉木這次府試和沈泉住在同一個客棧，沈家單獨包了客棧的一個小院，又清靜又安全，還有一個小小的耳房裏面有爐子和簡單的炊具，可以加工吃食，他也邀請許嘉木同住，但許嘉木卻拒絕了，住了客棧的中房，讀書人自有傲氣，沈泉也不勉強，由他去了。
中房的條件自然差得多了，不光房間狹窄，環境還很吵鬧，就這樣還供不應求，府試三年兩次，每次考試幾乎全府城所有可以參考的學子都會參加，畢竟秀才才是真正的功名，才能享受到功名帶來的好處。
士農工商，秀才就是最低等級的“士”，雖然沒有實權，但卻有許多福利了，可以見官不跪、免除徭役、免稅三十畝地，這些政策對沈家來說實際用處不大，但對於像許嘉木這種普通學子卻非常實惠，特別是免稅的三十畝地能夠節約一大筆銀子，所以很多讀書人的最終目的也就考一個秀才，只要成為秀才就足以養家糊口了。
窮秀才只是相對的，只要稍微有點頭腦，日子都不會過得很差，當然那些讀死書不知變通的除外。
好不容易回到客棧，兩人才被叫醒，小睡一會，反而覺得更累了，兩人也沒精力說話，沈泉讓其中一個書童去照顧許嘉木，許嘉木也沒拒絕，顯然是累得狠了。
沈泉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餿味，雖然很困很餓，但是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是洗澡。
書童見他皺眉，知道他喜潔，忙道，“今兒我們走的時候已經讓人備了熱水，少爺回去就能沐浴，吃食也都準備好了。”
兩個書童來之前就被沈大奶奶叮囑了很多次，怎麽照顧沈泉，而且書院裏有許多參加過考試的學子，他們身邊的書童小廝也會給他們傳授經驗，所以兩個書童準備得十分周全。
沈泉泡了一個熱水澡，吃了東西，這才舒舒服服的睡去，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。
沈泉一邊吃東西一邊聽書童匯報情況，許嘉木比他醒得要早些，已經用過飯了。
書童一臉欲言又止，沈泉微微一笑，“是不是想問我考得怎麽樣？這個問題我也回答不上。”
幹脆直接堵了他們的嘴，府試成績至少要十來天才會出成績，這段時間是最難熬的時候，雖然沈泉覺得自己考得不錯，但成績沒出來之前也不能打包票。
“少爺自然能夠金榜題名，小的們倒不擔心。”書童笑道，頓了頓又道，“許公子應該考得也不錯，這次咱們寶河鎮就能有兩位秀才爺了。”
兩個書童最近和許嘉木接觸得多了，嘴裏說起許嘉木的次數也多了起來。
“許相公也是，非要單獨住，昨天小二忙得很，熱水吃食都等了很久才送來，他都那麽累了還拿書看，真是厲害。”
“咱們小院色色都齊全，他還不願意住，真是個怪人。”
沈泉聽他們議論許嘉木，斥道，“沒規矩，許相公住哪是他的自由，你們別在背後議論。”
兩個書童忙垂手立著聽訓，表示知錯了，沈泉揮了揮手，“躺了這麽久，我出去走走。”
客棧裏住的幾乎都是學子，現在也有不少人已經醒了，三三兩兩的坐著，都在討論這次的試卷，相互對答案，沈泉對這些不感興趣，也不想和他們交流，幹脆出了門，在街上逛一逛。
街上非常熱鬧，因為是大考之年，學子眾多，還有許多應季的產品，科舉相關的東西非常多，其他便是各種商品鋪子，比起寶河鎮東西當然更齊全，品種也更多，沈泉每次出門都會被家人帶禮物回去，這次當然也不例外，幫沈大奶奶挑了一只釵，不意間看到一對白玉雕的茉莉花，做成耳釘的樣子，花蕊鑲了一顆米珠，東西雖然小巧，但做工很精致，沈泉細細打量一番，讓掌櫃單獨把耳墜裝了。
接下來幾日沈泉和許嘉木除了在客棧休息，還參加了幾次文會，每次考試的時候都會有許多這樣的活動，方便大家交流考試信息、結交朋友等。
如此過了幾天，終於到了公布榜單的時候，這一天，整個客棧都躁動不安，沈泉雖然覺得自己不緊張，但卻根本沒辦法集中註意力，手裏拿了一本書卻半天也沒翻動一頁，寒窗苦讀這麽多年，最終接過就在一張紅榜上，在平常心也會有些波動，何況他還是個少年，對於名次他還是很在意的。
兩個書童一個去看榜，一個留下來伺候，不時的去門口張望一番，官府也會有報喜的人，特別是上了甲榜的幾位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，聽得外面一陣喧嘩之聲，外面似乎來了許多人，聽得有人大聲道，“案首，咱們府的案首。”
書童一臉驚喜的進來，激動得滿臉通紅，“少爺，你中了案首！案首！”
沈泉放下書，露出大大的笑容來。
府試成績一公布出來，幾家歡喜幾家愁，中了的自然歡欣鼓舞，沒中的垂頭喪氣，眾生百態。
沈泉中了案首固然是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，許嘉木也不負眾望也中了，只是名次稍微靠後一些，得了八十一的名次，這個名次雖然比較靠後，但以許嘉木的讀書條件來說已經非常不錯了。
這個客棧住了案首還出了好幾位秀才，掌櫃的高興得不得了，下次科考他的店生意肯定會更好，房價也能更高，還向幾位秀才公求墨寶，若是留下墨寶就可以減免入住期間的房費。
沈泉微微一笑直接拒絕了，他現在才一個小小的秀才，以後的路還長得很。
許嘉木猶豫了一下，寫了一副字，掌櫃的謝了又謝，說了許多吉利話才告辭。
沈泉和許嘉木參加完謝師宴才啟程回家，而他們中了秀才的消息卻早就傳到了寶河鎮。
大家翹首以盼秀才公回來，沈家已經定了廚子，等沈泉一回來就要辦流水宴，上次就沒辦成，這次無論如何都要辦了，還要大辦，案首啊，院試案首，這是多大的榮譽啊！
李家也傳來喜訊李仲明也中了秀才，林四奶奶知道消息頓時喜笑顏開，娘家侄兒中了秀才自然是大喜事，給了大大的紅封，準備了厚厚的賀禮送去，給沈泉的賀禮也已早早就準備好了，上好的筆墨紙硯，上面雕了連中三元的吉祥圖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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